一个来自农村的年轻人成为了一名顶级裁缝,为成龙和刘德华工作,见识过有钱人的生活。
金凯芹的名字已经在顶级奢侈品牌的消费群体中家喻户晓。 这不是某个人,而是北京CBD旁边开的一家改装店。 老板兼裁缝常林接待的顾客中,有的人的貂皮大衣被改装后售价超过100万元。 该店服务过的名人包括成龙和刘德华。 近日,腾讯新闻·中文一日栏目推出系列人物纪录片《夹缝中的人》,今日推出第三期。 我们希望在这个时代看到另一种生活。
常林有一条裤子售价一万多元。 裤子改了尺码,顾客不满意,就付款了。 常林今年44岁。 他和妻子赵素琴在北京开了一家名为“金开琴裁缝制衣”的裁缝店。 该店位于东四环CBD核心商圈,毗邻全球标志性的北京SKP。 性感时尚高端商场。
这里的购物中心中有哈瓦那古巴雪茄吧,服装店隔壁还有威士忌吧。 改装店有四名裁缝,外加一名负责接单和送货到商场的员工。 他们的客户包括奢侈品牌的消费者和这些品牌的商店。 偶尔可以看到奢侈品店的柜员在店门口等待提货。 这些来自不同品牌、穿着各自制服的柜员走出竞争店时,会聊上一会儿。
顾客来这里修改昂贵的衣服,而且对衣服的价格匹配也有严格的要求。 为了在店里改一件粉色牛仔外套,常林和裁缝需要开会几次,比较不同灯光下的缝线颜色。
我第一次见到常林时,他正在改一条PRADA女裤的长度。 裤线两侧各有一个金属拉链。 常林坐在沙发上,非常耐心地拿着一把小钳子,将拉链上咬合的金属齿一个一个地掰断。 为什么不把裤子剪短并换上拉链呢? 品牌原装配件是不可能碰的。 他把长的部分去掉,把拉链和裤腿剪短,然后把拉链最下面的那颗纽扣放回去。 任何缝纫班或裁缝店都没有教过这种方法。 他必须自己想办法。
常林的做工细腻,注重针法和技巧。
售价一万元以上的裤子在这里很常见。 店里改装的最贵的一件衣服是一件貂皮大衣,售价超过100万元。 金凯芹自2007年商场开业以来一直为该品牌修改服装,常琳每天至少进出北京SKP 10次。 粗略估计,在过去的15年里,他至少访问过SKP 54,750次。
改装店刚刚开业,看到这么贵的衣服,他一定会感到惊讶。 这些年来,常林已经习惯了:人家就是穿这么贵的衣服。 这种合作能够持续多年,依靠的是金凯勤的技术以及服装店、品牌和顾客之间的相互信任。
这类顾客换衣服是有规定的:个人顾客通常会到店里亲自量衣服,换到自己满意的程度; 而在奢侈品店购买新衣服的顾客有时会由柜员测量衣服,标记修改后的尺码,然后寄给他们。 改装店。 顾客在品牌店购物时可以退货,这意味着一旦顾客将改过的衣服退回,买单的可能就是常林。 如果顾客不满意,品牌店不会与顾客争论,金凯芹也不会与店家争论。
这种事情大约每年都会发生一次。 常林算了一下,他买的这条裤子的价格大约相当于一个裁缝改500件衣服的收入。 他不能要求裁缝赔偿所有费用,因此,商店承担了大部分费用,裁缝支付了一小部分。
那条昂贵的裤子从来没有穿过,一直放在店里。
常林夫妇的故事可以追溯到20世纪90年代。 安徽亳州赵桥村与常庄一河之隔。 赵素琴是赵桥村赵家的大女儿,嫁给了常庄常家的次子常林。 两人是小学同学。 两人坐在同桌,经介绍就订婚了。 1998年大洪水之年腊月十二,两人正式结婚。
赵家有五个孩子,赵素芹只上过初中。 她学习成绩不错,但听说比她高一年级的女同学考了两次,连中专都没考上。 她喝农药自杀了。 赵素芹觉得家乡的教育水平就是这样,学习没有出路。 母亲抚养五个孩子真是太辛苦了。 她必须赚钱养家。
她羡慕同学的妹妹会做衣服,离开土地。 农业需要时间来收获小麦。 如果下雨,庄稼就会发霉,一家人就吃不上饭。 小时候,她要在烈日下割麦子,灰尘打在脸上,热得让人窒息,鼻子和脸上都沾满了灰尘。
赵素芹去县城学缝纫。 她家境贫寒,三年困难时期,家里好几个人都饿死了。 妈妈每周给她一元钱的生活费,她花90毛钱买煤油,10毛钱买菜,吃从家里带来的面条和馒头。 她并不觉得自己很痛苦,但心里却有一种难以释怀的感觉。 有一次,她妈妈骑着自行车给她送饭。 她先把家里磨的面粉拿到镇上换成面条,然后送到县里。 下雪了,路特别滑,妈妈摔倒了。 两人见面时,她看到母亲的样子,心里好难过。
常琳的家人,左一是常琳的妻子赵素琴。
培训学校持续了三年,毕业前她去了一家工厂工作。 她为她的兄弟制作了较小的成人衣服,并为她的父亲制作了西装。 实习三个月后,她赚了60元。 她买了两件30元的毛衣,这些毛衣是外贸积压的。 她和她的母亲各有一件。
赵素芹脾气暴躁。 毕业后,她带着刚上小学的弟弟到县城读书。 她离开工厂,去布店打工——农村人有钱了才去县城。 有很多人想做衣服。 她为在布店购买材料的顾客定制衣服。 小店因生意不好搬走了,花了她很多钱却没有给她; 大店认为她太年轻,不想要她。 赵素芹报名了进修班,又找到了一家大店,做了一套衣服,让老板留住了她。
没过多久,赵素琴就开了一家自己的小店,并逐渐发展壮大。 店铺从月租几十元的房子变成了月租几百元的房子。 有四个工人——她成了小老板。 在县城,做一套衣服要几十元,做一条裤子要十元。 赵素芹白天收活,晚上做衣服。 她还教弟弟妹妹如何缝纫,并让他们在店里干活。 后来赚到钱后,她想办一家工厂,但失败了。
不管她多么有事业心,农村女孩到了老年还是要结婚。 赵素芹22岁时与常琳结婚,婚后,婆家开着大卡车,把她的东西收拾好,带回了常庄。
她嫁给常林是因为她认为他诚实、孝顺。 长庄离赵桥村也近,如果她跟他订婚了,就有人来帮忙了。 结果订婚没多久,常林就到北京打工了。 结婚一个月后,常琳回到北京。 赵素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很支持:“哥们,你为什么要回家?你一定能为我做点什么。”
她也想坚强起来,怀孕期间在家开培训班,去市场收活。 生了孩子,婆家不想让她太累:“那为什么要勉强呢?又不是不能吃。” 不知道为什么,在常庄当裁缝的条件还不如在县城,在农村,二十块钱就能做。 做一套衣服只要三五块钱,而且村里亲戚朋友很多,她常常要白做。 女儿一岁时,赵素芹决定离开家乡,去北京。
她只带了一袋衣服就走了,连缝纫机都没带。
常家兄弟三人,都读了高中,但没有一个读过大学。 家境殷实。 常林小时候收割小麦,家里的男人都一起下田。 他觉得在他需要做很多工作之前,大人们就已经在为他做这些工作了。
常林觉得赵苏芹安静、懂事、有能力经营家庭。 在乡下介绍对象是一件很正式的事情,他把她当成共度一生的人。 高中毕业后,1997年正月,常林来到北京投靠当厨师的叔叔。 拿着地址,他从县城坐长途汽车到北京玉泉营汽车站,找了好几个小时才找到地方。 我叔叔工作的餐馆位于丰台区,世界公园旁边的一个平房区,地处城乡结合部。 常林觉得北京一点也不繁华,几乎就像一个县城。
他在冷库当了两个月的搬运工,然后加入了一家摄影机构冲洗照片。 他从丰台搬到了东三环,住在燕莎购物中心附近的一间小平房里。 两年后,摄影社搬到了潘家园,在一栋居民楼的半地下室租了三个房间。 最大的房间被用作宿舍,有三张双层床,其余的房间用来工作。
照相社接手了照相馆和报社后来的工作。 早期,主要员工是常林和老板。 最强的时候有6人。 冲洗照片时,暗室一片漆黑,只有放大机发出的一束光照射在相纸上。 在打开机器之前,我必须用手摸索。 常林经常熬夜工作。 忙碌的时候,他一晚上冲洗一两百张照片,连续工作20多个小时。 他冲洗的大部分照片都是婚纱照和国家领导人的照片。 结婚那年,他冲洗了许多记者在洪水前线拍摄的照片,并将它们放大到30英寸。
常林在国贸附近送完衣服后,骑着共享单车回来了。
冲洗照片的工作包括食宿。 第一年,常林每个月挣200元,过年回家就攒下了1800元。 东大桥白云市场有一个大棚子,下面有卖衣服的商店。 常林在那里买了一条裤子,价格是150元。 他说:“150元可以买三双,还是够的。” 老板卖给他三双。 他觉得自己很茫然。
常林工作很忙,对外界的事情知之甚少。 他骑着自行车去天安门广场,这和他在小学书本上学到的很相似。 他还参观了燕莎商场,感觉就像一个大商场,时尚又昂贵。
他通过两件事感受到“北京”。 有一次,老板的同学买了一辆车,带他们去看升旗。 全店都动员起来了。 凌晨三四点,常林就在广场等候。 当国旗升起的时候,他感到特别震惊。 还有一次,他和店里的人坐公交车去了国贸——北京的CBD,高楼林立的核心商圈。 国贸商场特别豪华,进去购物的人都穿着高档衣服。 他觉得,“这就是北京的样子”。
赵素芹来到北京,和常琳一起睡在半地下室的木床上。 房间很小,她无法转身,但她喜欢这里:北方有暖气,冬天不用受寒冷; 常林休息的时候就陪她到处玩,还去百货公司买便宜的东西。
在北京,赵素芹遇到了两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来到北京学习技术,但走在街上,她感觉北京人并不像家乡人那么讲究衣着。 在县城里,她看《瑞丽》杂志,用最新的面料给自己做西装,但这里人的衣服和她想象中的京城人完全不一样。 当她去一家服装店面试时,她担心没有人收她为徒。 店里改一条裤皮收费20元。 看着他们的身手,赵素芹感慨:“在北京赚钱真是太容易了。”
在开自己的店之前,赵素芹最重要的工作经历是在一家工厂经营的商店里当裁缝。 这家店在雍和宫附近,卖西装和旗袍。 顾客喜欢款式,她就按照尺码做衣服,收入比店长还高。 她在工厂店遇到了一位大客户,要求她每个月改几十件衣服。 快销品牌ZARA刚刚登陆北京。 另一位顾客将她介绍给ZARA的员工,并请她帮忙在店里换衣服。
金凯勤店内的服装改衣操作区。
2007年,赵素芹开了自己的裁缝店。 她选择了CBD的金地中心,在地下超市旁边租了一个小店面。 选择商店位置很容易,因为大客户都住在这里。 选店名花了点功夫。 她想到的所有名字都被别人注册了,最后这家店被命名为“金开勤”:“金”代表金地中心;“金”代表金地中心;“金”代表金地中心。 “凯”是大哥名字中的单词,他成为了一名印刷师。 (职业是打样,根据设计图制作服装样品),当时她也在店里帮忙; “琴”就是她自己。
常林在照相馆工作,直到老板把店卖掉,他自己接手了这家店。 随着数字时代的到来,胶片摄影受到了影响。 常琳离开了写真社,金凯芹的服装改装店成了他们的共同生意。
常林夫妇的经历忠实记录了这座城市经济和时尚产业的发展史。
1990年8月,国贸商城开业。 是北京第一家引入品牌专卖店的综合购物中心。 常林参观的燕莎友谊商城是国内第一家商业合资企业。 它于 1992 年 6 月启用,即食品券制度退出历史舞台的前一年。
他来北京的那一年发生了两件事:爱马仕进入中国,国贸商城开始扩张。 朝阳区通惠河以北,紧邻东三环,是北京的中央商务区(CBD)。 国贸中心是中国第一个城市商业综合体。 1990年,高156米的国贸办公大楼落成。 早些时候,这个地区是工厂、住宅和农田。 20世纪90年代,北京CBD逐渐演变为商业中心。 它不仅拥有国外资源,时尚产业也在这里扎根。 奢侈品牌LOUIS、DIOR等相继进入中国市场。
那些年,当常琳在照相馆冲洗照片、赵素芹在工厂店做服装时,北京的商业圈和时尚产业正在迅速发展。 2001年申奥成功后,北京迎来了又一个发展时期。 众多世界级集团入驻,CBD繁华地段东移,打造国际化商业新域。 长安街东侧、大王桥东北角的华贸中心就是其中之一。
建国路与京通高速交汇处附近,深夜的北京SKP。
常林去参观国贸的时候,东边不远的国贸还是一片庄稼地。 某摄影机构在通县有一家照相馆客户。 同事乘坐322路公交车来送照片。 有一次他跟着他去了那里。 路上坑坑洼洼,一站就坐了好久。 到服装改装店开业的那一年,华贸中心已经建成。
在此期间,时尚产业的变革与北京的发展产生了微妙的交集:2005年,被誉为时尚圣经的《VOGUE》进入中国; 2006年,电影《穿普拉达的女魔头》上映,时尚界迎来高潮。 在全球范围内,时尚已成为公众意识中高端、前卫的代表。
在接下来的三四年里,时尚产业在中国迅速扩张。 新光天地于2007年4月19日开业,创下有78个国际品牌在此推出全球最新产品的纪录。 HERMÈS、LOUIS、DIOR、GUCCI、PRADA等国际一线时尚品牌纷纷入驻,一场关于财富和新生活方式的狂欢拉开帷幕。
但那一年,与常林和赵素芹关系更密切的,是西班牙快销时尚品牌ZARA入驻北京世贸中心。 赵素芹每天晚上都去ZARA取活,收银台前总是排着长队。 她拿回来的衣服可以装满一个大黑布袋,“一个人搬不动”。
常林每天会接到几十个电话,一边送货一边不停地发微信。
服装店开业一年后,他们就搬出了金地中心。 他们在新光天地旁边的华贸公寓租了一间二层的底层商铺。 这是一件有风险的事情。 赵素芹看好新开业的新光天地。 “这么大的商场肯定需要改造。” 她想了想,就租在这里发展。 她花了150元在《服装时报》上登了一则招聘裁缝的广告。
随后几年,国际品牌迅速抢占中国市场。 他们的影响力如此巨大,改变了人们的生活和消费观念。 当服装店刚搬迁时,“买手店”开始出现,人们可以在这里买到尚未在中国开店的品牌产品,但店里的衣服往往没有各种尺码的。
一位顾客带来了一些大了好几号的衣服,赵素芹就换衣服直到合身为止。 顾客非常满意,并向很多人推荐了这家店。 很多小活儿并不赚钱,但这家店却积累了顾客的信任:服装修改店的英文名字是一位律师委托人翻译的; 她的顾客中有一位报社的记者,给她带来了一件放在盒子底部的外套,供她更换。 这是一次特殊的技能考验。 这位客人写了一篇文章并发表在报纸上。
常林一直为修改昂贵的衣服而发愁,赵素芹却充满了热情,特别有信心。 一位国际一线品牌的顾客购买了需要调整的衣服,对效果不满意。 赵素芹被推荐去,柜员提醒她:这份工作你应该考虑一下再接受。 如果你不能很好地改变它,你就必须买衣服。 她回答说:“是的,我一定可以改变它。”
衣服拿回来后,顾客非常满意,赵素芹就接手了该品牌其他门店的改造工作。 时装店的员工从一家店转到另一家店,金凯芹也从一家店被推荐到另一家店。
2015年,新光天地更名为“SKP”,这又是一次改变。 全球顶级奢侈品牌首次与全球同时在中国市场上市。 DIOR、FENDI等品牌甚至推出了只能在北京SKP购买的限量版。 这个商场不仅意味着财富和顶级的生活方式,而且还具有一定的“独特性”。 这些构成了更大的魅力,吸引着全国各地的有钱人涌向这里。
常林拎着各种大牌包走出大望路地铁站。
那也是金凯芹最辉煌的时刻。 两层楼的店里坐了十几位裁缝,但技术最精湛的是赵苏芹:普通裁缝可以做常规款式的衣服,可以做小改动; 打版师可以制作打版并实施设计; 赵素芹可以把西装拆开再修改尺寸,可以把一件貂皮大衣拆开修改,用剩下的材料制作马甲。 对于不复杂的设计,她不需要打版——这一步在她的脑子里就可以完成,衣服就可以直接制作出来。
有时,赵素芹需要去家里改衣服,或者去时尚杂志拍摄改衣服。 一辆梅赛德斯-奔驰汽车接送她。 给她印象最深的是一个高端社区。 小区里的风景就像一个旅游景点。 客家的整个一楼都被打通了,就像一座小宫殿一样。 嘉宾还有两位私人服装设计师。 她给自己喜欢的明星刘德华改过衣服,常琳也给成龙改过衣服。 这种作品基本都是品牌找的,次数多了就没有感觉了。 杂志拍摄需要“现场改变”,即现场测量身体并更换衣服以使其合身。 拍摄结束后,就可以拆线,恢复衣服了。
这些年来,常林从来没有在SKP买过任何奢侈品,而他几次去那里吃饭,都是被客人邀请的。 当一位客人第一次被介绍时,他和裁缝就被邀请去吃饭。 客人非常友善,要求也很高。 他每周都会来商店换衣服。 相同款式、相同颜色的衣服,他只需要买两件。 即使一件衣服相差0.5厘米,也需要精确修改。 他需要指定裁缝,一件衣服基本上都会修改两次。
常林曾见过顾客一次来改几十套衣服。 顾客体重减轻了,所有衣服的尺码都得换。 顾客把衣服拿回来,很快又发了一批。 两次的总数量都超过了百枚。 他还见过有人买迪奥童装,改成玩具穿。 有些顾客经常购买、更换衣服,习惯性消费、购物。 有时改好的衣服在店里放半年也没有回来取。
常林和赵素芹过着与店里顾客完全不同的生活。
来北京前几年,两人一直住在照相馆里。 商店一搬,他们就跟着搬,远至通县都住着。 赵素琴在工厂店打工时,每天从通县坐公交车到雍和宫。 来北京第三年,她把女儿接过来,一起住在半地下室。 她去一个客人家里换衣服。 她担心女儿一个人在家,就带着她一起去。 有时从客户家出来后,女儿说下次还想去:“妈妈,他们的房子真好,房子也很大。” 赵素芹回答说,你要努力学习,凭自己的能力一定能做到。
事实上,他们从来不这么认为。 常林说,他们过着脚踏实地的普通人生活。 “客户都是高端客户,有点遥不可及。” 服装改装店的经营策略是“大批量、薄利多销”。 服装改造的收费基本根据市场行情,根据操作难度定价:裤脚改造30元起,衬衫拆解重新剪裁变小,费用在300元左右; 一件貂皮大衣重新款式,费用不到2000元。
2020年5月,《2020年全球商圈吸引力报告》发布。 在全球21个商务区中,北京CBD排名第7。 同年,据北京日报报道,北京SKP销售额再创新高,达177亿元,超越英国,成为全球“商店之王”。 数据显示,北京SKP今年客流量达1500万人次,单店销售额和每平方米销售产值均位居全球第一。
在这里,金钱在嗡嗡作响。
年轻人购买奢侈品。
购物中心和其中出售的时装象征着财富管理方式。 常林和赵素芹经营的服装改装店是一个庞大产业链的一部分。 他们直接涉及内部人士和旁观者。
十几年后,常林和赵素芹有了房子、有了车子。 2006年,两人存了一笔钱,又借了一笔钱,在通州购买了一套二手两居室。 挤进潘家园的半地下室,赵素芹透过小窗户看着旁边高楼的阳台,心里暗想:“好漂亮的房子啊。” 她很羡慕。 后来,她下定决心要买房。 当时北京的房价还没有上涨,一套房子每平方米就要3000多元。 但她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踩着云雾,飘浮在空中,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我的家”。 两人生活省吃俭用,有了一些钱就还清了债务。
但搬进自己的房子没多久,店里的东西太多了,于是他们又搬回来在店附近租了一套房子。 赵素芹还送女儿去寄宿学校。 后来,因为女儿上学的户口问题无法解决,他们就卖掉了通州的房子,在燕郊买了一套新房——燕郊在河北,买房就可以安定下来。
2015年,当店面扩张到最大规模时,却有点不清楚如何发展。 常林想保住店,赵素芹则想生二胎。 大女儿上寄宿学校,常林负责接送。 赵素芹每周工作7天,陪伴孩子的时间很少。 这几年,有了二女儿后,赵素芹就留在家里照顾孩子,陪伴她长大。 店里的一切基本都靠常林。 别人无法完成的任务,她会完成。
常林排队等待末班车815路去燕郊。
常林每天从燕郊乘坐815路公交车到CBD上班,与豪华写字楼里的白领并驾齐驱。 他六点起床,七点前开车送二女儿去幼儿园,在公交车站旁边吃过早餐,然后坐公交车去上班。 赵素琴在家照顾孩子,也担心店里的事情。 她觉得自己学历低,爱学习新事物。 她学会了开车,报名了成人高考,甚至还参加了记忆力训练班。
十年来,服装改装店也经历了起起落落。 服装行业最火的时期已经过去,店里的裁缝数量缩水至四人。 他们两个并不着急:商店仍然每天早上至晚上都必须在工作,而顾客派遣的衣服仍然很昂贵。 去年,由于流行病,服装改装店已关闭了两个月。 Chang Lin不太焦虑,因为他觉得一般环境就是这样。 他不担心商店会关闭。 当这种流行病很严重时,他的四个孩子的家人住在家里,他感到很高兴。
今年夏天,自Jin 的服装店开业以来的第15年,他们对商店进行了翻新。 Zhao Suqin的长大兄弟是模式制造商,他去了香港开发并带回了资源。 该商店除了修改服装外,还希望开设一家服装定制业务。 这是一种发展和发展的尝试。
长女想去研究生院学习珠宝设计。 Zhao Suqin曾考虑让她的孩子学习更实用的专业来找到工作,但最终他们没有提供任何建议。 张林说,如果家庭有钱,孩子都想学习的任何东西都可以提供。 这个家庭不是“鸡婴儿”,也不要注意精英教育和班级进步。
第二个女儿将于今年秋天上小学。 Zhao Suqin和Chang Lin讨论的一件事是她是否应该去寄宿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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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写者 | Xu
编辑| 李·蒂林
出品| 腾讯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