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烟征收消费税，但仍有卖家在玩“果味”口味
被禁的水果味卷烟仍在秘密流通，亟待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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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孙文轩、编辑徐超、刘保庆校对
▲店内销售的国标烟草味电子烟 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 孙文轩 摄
11月1日，电子烟正式开始征收消费税。 此前，10月25日，财政部、海关总署、国家税务总局联合发布第33号公告，规定电子烟采取从价计价方式计税。 生产（进口）环节税率为36%，批发环节税率为11%。
11月1日，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发现，多家电子烟品牌纷纷涨价。 一位电子烟品牌从业者告诉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其电子烟产品从生产到批发的价格涨幅在40%左右，而从平台批发到门店的价格涨幅在20%左右。 记者还从采访的从业者处获悉，在全国统一的电子烟交易管理平台上，大部分品牌的烟弹及烟具的批发价和零售建议价均有所上涨，但各品牌的涨价幅度有所不同。 以烟弹为例，大多数价格上涨 50% 至 80%。
门店方面，部分门店业主已经在洽谈具体涨价事宜，部分门店尚未收到公司通知。 店员表示，“价格还是和上个月一样”。 记者了解到，在实际操作中，店主对最终的零售价格有一定的自主权，但最终同一品牌不同门店的价格会趋于统一。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教授、世界卫生组织控烟与经济政策合作中心主任郑嵘表示，税负最终由谁承担，取决于定价策略。 中国电子商会电子烟专业委员会秘书长敖维诺表示，近期各品牌产品的国内销售价格将会有所调整，最终会与消费者接受度达到动态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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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负普遍比卷烟轻
责任方取决于定价
10月25日税则新规出炉时，不少电子烟店店员表示，从11月1日起，烟草味电子烟烟弹的价格可能会上涨，“可能涨到每盒120元、130元”。 此前，市场上各品牌国标烟弹售价普遍为99元/盒。
10月27日，国家税务总局发布税则新规解读，规定电子烟消费税对电子烟产品征收，包括烟弹、烟具以及与烟弹组合销售的电子烟产品。和吸烟配件。
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注意到，33号公告提到，生产、批发电子烟的纳税人应按生产、批发的电子烟销售额计税。 电子烟生产环节纳税人采用委托销售方式销售电子烟的，按照经销商（代理商）向电子烟批发企业的销售量计税。 纳税人进口电子烟的，按照组成部分计税价格计税。 同时，纳税人出口电子烟适用出口退（免）税政策。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教授、世界卫生组织控烟与经济政策合作中心主任郑荣告诉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国标烟味电子烟的征税依据是卷烟税率，总体税负比卷烟轻。 “批发环节两者的税率均为11%。在生产环节，卷烟有56%和36%两种税率。国标电子烟则按照其较低的税率征收。此外，还有是对卷烟实行数量税率，没有税，但目前电子烟没有税。”
不过，郑嵘提到，电子烟和其他产品一样，此前被征收13%的增值税和两项附加税。 现在征收消费税后，还将在消费税征收额的基础上加收相应的附加费。 “消费税也将成为增值税的税基，因此增值税也会增加。总体来看，最终的税收和物价增幅将远大于纯消费税征收的税额。”
某电子烟品牌联合创始人张成此前预测，税收政策“将对整个产业链产生影响”。 “具体影响是采购价格和零售价格上涨。”
从11月1日开始，众多品牌涨价的号角正式吹响。 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了解到，根据国家统一电子烟交易管理平台的数据，不同品牌的烟弹、烟杆在门店从平台进货时，在批发环节的涨幅不同。 就价值最高的烟弹而言，以悦刻为例，三款烟弹的批发价格涨幅在66%至78%之间。 柚子两款烟弹的涨价幅度分别为54%和59%。 5款烟弹涨价幅度在25%至61%之间，莫迪的一款烟弹涨价近69%。 雪加()的烟弹价格上涨了约60%，小野(Ono)的烟弹批发价上涨了约75%。 在吸烟配件方面，上述企业的增长率在18%至129%之间。 在平台建议零售价方面，各个品牌也有相应不同的涨幅。
“终端零售价格如何上涨的主动权在于店主，但最终同一品牌不同门店的价格会趋于统一。” 在另一位电子烟品牌经理吴涛看来，征税后，品牌企业的出厂价格成本会增加很多。 不过，他认为更合理的情况是制造商、品牌商和零售店共同分担税负。 例如，厂家改进工艺降低出厂价格，品牌压缩利润空间，门店也适当降低毛利，以减轻消费者端的价格压力。 。 “因为最终只有卖掉产品，业务才能变现，才有可持续的运营和税收。”
电子烟品牌联合创始人赵杨波也向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分析了税收成本从生产端到卖场终端的传导过程。 他的结论是，零售终端店如果还想保持原有的利润，就必须提高烟弹的价格。 “但是，商店可能不会提高价格，而是会减少毛利。”
“随着零售价格的上涨，电子烟的整体销量可能会在短时间内下降。” 另一位电子烟品牌负责人刘超告诉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
郑嵘表示，至于生产过程中的税收，由于增值税属于价外税，由批发商缴纳，而消费税和两项附加属于价内税，由批发商缴纳。由制片人。 至于最终的税负，则由制造商支付。 谁支付费用取决于定价方式。 “如果定价仍然维持过去的毛利率，比如增加的税收转嫁到其定价上，实际上会由下一个制造商来承担。而如果价格涨幅小于税收涨幅，则意味着“厂家自己承担一部分。往下游走。批发也是如此。大多数情况下，加税后价格就会上涨。”
中国电子商会电子烟专业委员会秘书长敖维诺表示，全球主要电子烟消费国家均以消费税的形式对电子烟产品征税。 “近期各品牌产品的国内销售价格都会有所调整，最终会与消费者接受程度达到动态平衡，具体零售价格还需进一步观察。”
▲北京某商圈橱窗内展示销售的国标烟草味电子烟。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 孙文轩 摄
11月1日，北京一家电子烟店老板范宇告诉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他的店主要销售RELX悦刻和莱米两个品牌。 此次，RELX悦刻烟弹批发价大幅上涨。 三十到四十元，平台给出的RELX悦刻烟弹建议零售价为115元/盒。 “这个价格其实对我来说不是问题。 烟草可能希望我们薄利多销，但现在有一个问题。 平台每个月能批发给我的供货量是不够的。 比如每个月只给我100盒悦刻，那我其实无法做到薄利多销。 由于房租和人工成本的原因，那么RELX悦刻只能卖到更高的价格，比如130/140元。”“还好，有些品牌涨幅不大，比如莱米。”他告诉记者，莱米在店内仍可按原价99元一盒出售。“以后顾客抽悦刻还可以，但那相当于‘高端、奢侈品’。” 或者他们只会抽其他品牌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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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烟烟草口味被排除在外
新产品开发需要时间
此前，10月26日下午，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在线下走访时注意到，目前大多数电子烟店销售的国标烟草味电子烟很少，一般只有2-4种，比如RELX悦刻、柚子、雪加。 ，莱米。 《电子烟管理办法》规定零售店不得专营，所以现在只有品牌集合店。
大多数商店每种国标烟弹只销售1或2种口味。 以RELX悦刻为例，很多门店的库存只有“望江油精山宝25”和“森林复兴山宝53”。 从口味上来说，柚子电子烟只有一种口味：“棉质纯正”，而雪加电子烟只有“清爽淡雅口味”。 一位店员解释说，部分品牌的其他口味暂时缺货。 今年3月，记者统计了市场上的烟弹产品。 当时，仅RELX悦刻就有至少90种口味，其中烟草口味11种，魔笛则有69种口味，其中烟草口味3种。
新税收政策实施前，新国标产品价格与之前果味时期相同。 比如悦刻依然是99元/盒，雪加是69元/盒，莱米是99元/盒。 每盒产品还像以前一样包含两到三个烟弹。 国标烟杆具有童锁功能，但水果味烟杆可以继续重复使用。
新国标产品虽然价格与之前持平，但销量却不容乐观。 多位接受采访的电子烟店店员告诉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自10月1日果味烟弹下架、新国标烟草味电子烟上架以来，销量一直在下滑。平均的。
10月26日晚，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来到北京某时尚商圈。 以该街区人流入口处的商店为例，几个曾经摆满水果味电子烟的柜台已被拆除。 放置电子烟的地方已经移到了商店橱窗的角落。
据该店店员小雪介绍，近几天店内新国标烟草味电子烟销量大幅下降。
“以前，普通店每天营业额2000-3000元（相当于二十、三十盒烟弹）比较容易，按30%毛利计算，利润在600-900元。”房租和人工成本本来就不是什么大问题，现在水果味都禁售了，很多店每天的营业额可能只有几百元，现有用户流失了，也没有新的客户群体可以补充。” 张成认为，此前占据行业90%以上的果味用户将会慢慢流失。 “各个品牌都在围绕新国标进行研发和储备，大家都希望能够取代传统烟具，但这需要时间。”
对于目前市场上烟草味电子烟的稀缺情况，敖维诺向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解释道，“电子烟国家标准明确规定，产品的特色风味不得呈现除烟草以外的其他口味。” ，也就是说不应该向未成年人和不吸烟者提供口味。”
赵阳波进一步介绍了烟用香精的引进过程。 他解释说，传统果味电子烟可以使用数百至1000种香精香料，而国标中的白名单仅限于100多种原料。 ，这限制了风味混合的可能性。 “当然，在这个范围内的原材料，包括我们在内的烟油企业也在进行进一步的研发，力争做出更好的产品，这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在新国标产品的口味审查和审批方面，也是两个步骤并行进行。 其中一个环节是利用技术检测烟弹产生的烟雾中的各种有害成分，以及各种成分的浓度、纯度等。 另一方面，有关部门组织烟草专家通过吸食体验产品，主观评价产品的口感。 “既要满足技术指标，又要满足原料指标，还要满足吸食过程中的主观感觉，不应有果香、清凉等感觉。” 赵杨波表示，从目前的口味通过率来看，一般提交的口味在5到10个之间，有一个可能会通过。 ”
吴涛还表示，国标产品的审查非常严格，批准率也比较低。 目前已有40多家获得许可证，100多个产品通过国家标准，平均每个品牌有1-2个产品通过审查。 “但通过审查并不意味着可以投放市场。 各省市的商业公司必须在交易平台下订单。 这也需要与各地进行沟通。 因此，新产品的推出速度比监管前要慢很多，导致市场上的产品品种有限。”
▲现阶段，市场上的国标烟用香精还很少。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 孙文轩 摄
在吴涛看来，目前的市场现状不仅是因为消费者不习惯卖场出售的极少数烟味，还因为大多数用户在转型过程中积累了大量的果味烟弹。过去六个月内尚未消耗完。 此外，部分地区的门店经营也因疫情受到较大影响。
赵阳波分析，虽然电子烟新规将于10月1日起实施，但“电子烟老客户普遍都知道一些生产相关产品的微商。 这些微商仍然在销售水果味电子烟，所以顾客不会去线下商店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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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上线下的秘密市场
有人因假果味商品被骗10万余元
一些水果味电子烟继续在网上和线下秘密销售。 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在多个微信群中看到，不少电子烟从业者正在销售和批发此前已下架的果味电子烟。 除了涉及市场上很多知名品牌外，也不乏一些以前很受欢迎的品牌。 “奶茶杯”、“可乐罐”等产品类别。
记者与多家批发商沟通了解到，此类一次性果味电子烟可以50盒或100盒批量发货，1000盒即可获得最优惠的价格。 一些批发商表示，他们还可以“一件代发”。 不少卖家在促销中强调，“现货，十余种口味可供选择，独家配方欢迎比对，视频对接看货，量大价可议，店面销售品质一流等”。 还有人表示，“一发三弹，原价198，特价59.9，包邮。”
记者走访的一些店内店员也透露，类似“奶茶杯”的水果味产品库存中还有不少。 “不过可能很快就卖完了。” 与顶级品牌烟杆+烟弹的组合产品不同，这款造型生动的电子烟拥有大容量的电子烟汁，一杯“可容纳5000口”。
▲已被禁止但仍在暗中流通的奶茶杯、可乐罐果味电子烟 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 孙文轩 摄
刘超告诉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奶茶杯产品是今年上半年最受欢迎的产品，主要是因为它的外观吸引人。 “大厂商出于合规原因不敢推出新产品。 深圳很多小工厂都因此发了财。 不过，他也强调，现阶段奶茶杯的果味口味存在很多假货和花样。
赵阳波分析，目前流通的水果味其实并不是国内正规品牌生产的。 可能有几种情况。 “第一类是这些品牌在海外生产的产品，被一些机会主义者或者不法分子出口到国内销售。 非法销售是通过微商渠道进行的。 还有一类是经销商在9月30日前囤积部分货品，故意保留在9月30日之后出售。当然还有第三类，就是一些厂家专门在国内非法生产销售。 水果味。”
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咨询了多家作为经销商的奶茶杯电子烟批发商，询问如何验证真伪。 他们大多未能正面回应，只强调“他们是在做长期生意”。 对此，一家电子烟店老板范宇表示，目前市场上假冒伪劣产品较多。 “技术门槛很低，造假太容易了。 很多店主都被忽悠了，真假难辨。 群里有人被骗10万多元。 ”
清华大学化学博士后郭帆认为，一些小作坊生产的果味电子烟成分不明，添加剂种类较多。 它们产生的气溶胶通常含有较多的重金属和砷。 “过量的重金属往往对人类健康和环境有害。 产生很大的危害。 例如，重金属会影响空气中PM2.5的浓度。 砷是一种主要致癌物，尤其是对于儿童来说，患癌症的风险很高。”
“正规工厂和品牌不能再冒险违规生产和运输产品。” 张成认为，这种违反政策规定的销售行为将会越来越少。 赵杨波表示，“我们希望加大整治力度，尽快杜绝水果味在全国范围内的销售。”
记者在微信群中注意到，有卖家玩起了“边缘游戏”，推销一种名为果味棒的滤嘴，称使用果味棒后，“烟草味秒变果香味”并表示该产品可以达到“覆盖率90%，通用品牌国标弹药90%”。
张成告诉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这是在给滤嘴添加果味和清凉感。 “据我了解，这也是违反规定的，除非里面的成分也符合新的国家标准。江苏烟草此前曾对这种行为进行过罚款。”
在吴涛看来，以上两类操作都是边缘行为。 “我们坚决不碰，相信监管部门会处理。” 不过，刘超对于果味滤清器却有着不同的看法。 他认为，果味滤嘴可以作为过渡配件，让消费者在口味上有一个过渡，从而减轻门店运营的压力。 “烟草过滤嘴在电商平台上也大量销售，最终的定义取决于监管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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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期面临改革阵痛
增强长期跟踪确定性
一位店员告诉记者，以前的水果味烟弹一开始的口味很少，“（口味）是一点一点添加的”，所以他们对未来的新烟口味还是抱有期待的。
虽然预计未来价格变化将对部分品牌的销量产生较大影响，但范宇对行业仍相对乐观。 他告诉记者，新国标产品上架后，虽然他的店面销售额较之前有所下降，但还算可以接受。 “我个人认为（销量下滑）是暂时的，大家都会习惯的。无糖可乐虽然没有普通可乐那么好喝，但大家会慢慢接受的。”
范宇分析，顾客只能在某些环境和场景下选择电子烟，比如家庭、办公室等。 与此同时，他的一些顾客认为电子烟对戒烟有帮助。 在范宇看来，“电子烟慢慢取代香烟的前提是电子烟能够有更多的报道证明它比香烟更健康。” “现在这个行业受到了烟草的控制，会逐渐好起来的。” “我相信现在（烟用香精的市场状况）是暂时的，未来会为客户开发出更多好的产品。”
吴涛对烟用香精国标也有信心。 “我相信，随着品牌专注烟用香精的研发，烟用香精的口感和体验会越来越好，产品也会越来越丰富。” 不过，他也提醒，这项税收会导致不同品牌的价格出现差异。 增长的同时，市场也可能迎来新一轮洗牌，“行业已经进入‘淘汰轮’。”
张成认为，随着个税改革的实施，行业的主要监管措施和手段已经基本明确。 “该行业已在监管下变得合法可观察和可持续发展。 当然，也会面临改革的阵痛，但从长远来看，这条赛道的确定性增加了。”
在郑嵘看来，消费税征收后，企业的成本、定价和利润都要向税务部门报告。 监管部门可以对电子烟行业从生产、批发到零售的全链条进行监管。 此后，有关部门还将加大对地下果味电子烟经营的打击力度。 吴涛表示，“我们可以明显感觉到，电子烟行业正在逐渐融入整个烟草行业，这种融合对企业来说既是挑战，也是机遇。”
奥维诺还指出，随着此次消费税政策的出台，电子烟行业将继续享受出口退税优惠，这也表明国家鼓励出口的政策不会改变。 “鉴于国际市场的不断增长和全球产业发展的增速，我们对未来的发展充满信心。我国电子烟产业是一个以出口为主的新兴产业，其生产的产品占90%此次消费税政策的出台符合行业预期，电子烟行业对此表示支持和支持。
艾媒咨询此前发布的报告显示，预计2022年出口市场规模将达到1658.8亿元。
“出口型企业不受口味限制，依然可以生产果味口味，而且海外电子烟市场本身就比国内市场大。国内限制口味后，海外市场已经成为电子烟最重要的市场”。 赵杨波表示，世物等品牌将更加注重出口业务。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吴涛、张成、刘超、小雪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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