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如何评价北京侨福芳草地购物中心？

战胜时间的慢建筑

曾几何时，十几年前“SOHO尚都”项目筹建时，潘石屹的高管集体嘲笑马路对面“侨福芳草地”的设计效果图。确实，与著名设计师设计的“SOHO尚都”的前卫造型相比，“侨福芳草地”的设计外观突然显得平淡无奇。在迷信预言盛行的时代，这个项目似乎从一开始就“输在了起跑线上”。

▲ 建成后的“侨福芳草地”成为SOHO尚都街景

曾经，侨福芳草地竣工前，曾有人提议自费修建一座跨街立交桥，与斜对面的世贸中心空中走廊相连。但这一提议因各种原因被拒绝。毕竟，与曾经炙手可热的“世贸中心”相比，既没有区位、也没有业态创意的“侨福芳草地”似乎有趁机之嫌。

▲ “世贸广场”与“侨福芳草地”对街而望

然而，曾几何时，媒体大肆炒作的“SOHO尚都”刚开业就遭遇了商家集体关门抗议。此后，它运转惨淡，变得沉默。曾几何时，“全北京仰视”、“世贸天街”都无法逃脱电商冲击下零售业低迷的冲击，其繁荣景象将不再重现。几乎在不知不觉中，最晚开业、面临最糟糕岁月的侨福芳草地通过口碑不断走红，最终成为北京乃至全国高端商业地产的标杆。

股神巴菲特说过两句脍炙人口的名言——“台风来了，猪都能在天上飞”和“潮水退了才知道谁没穿泳裤”。虽然“侨福芳草地”设计于2000年，但2012年才竣工开业，错过了中国城市化最激进的年代和商业地产最火热的年代，但它也有幸成为时间的试金石。。 12年来，“城市综合体”的概念在中国甚至经历了四五次迭代。然而，无论形式如何创新，大多数城市综合体运营仍然难逃被时间迅速淘汰的命运。中国的命运是在经济增长停滞和电子商务快速崛起的双重压力下生存。相比之下，“侨福芳草地”这座历时12年打造的“慢建筑”不仅历久弥新，而且日益透露出对未来城市综合体发展的诸多启示。在中国现有城市建筑粗放式发展模式难以为继的今天，侨福芳草地就是一个提供反思的绝佳范例。

城市的胜利与“城市性”的重塑

“芳草地”总建筑师徐腾的办公室位于六层中庭西北角。从他最喜欢的窗户往外看，来到他面前的空间充满了生机和情趣——天空晴朗，二楼的地面充满生机。人流熙熙攘攘，路人常常在散落在各个路口的现代雕塑前驻足拍照；最低四层的商业走廊，不同楼层设有不同形状的商店和餐饮平台，情侣们在喝咖啡，还有自动扶梯和走廊。船上的婴儿车隔着中庭互相对视着；斜跨整栋大楼的斜拉桥上正在举办服装展，路上的人却匆匆走开，很快消失在玻璃幕墙外的城市深处；中间十层的透明办公室水平分布着不同通道的繁忙画卷，景观电梯垂直穿梭，西装革履的白领不断地来来往往；而顶三层的酒店客人偶尔会出现，隐藏在屋顶花园的绿植和水雾中。后来我饶有兴致地低头看着这一切……

▲ 写字楼、酒店、商业区与内街、桥梁融为一体，形成丰富的空间体验

作为屈米最早的亲传弟子，1980年从AA毕业的徐腾至今还记得恩师的教诲——“空间不是建筑师的主观想法，而是人类行为的结果。人类的活动赋予空间灵魂。” 空间具有意义和意义，反过来，空间也起着刺激和引导人类行为的作用。” 从历史上看，“空间追随行为”的信条与几千年来人类城市自组织的基本规则不谋而合。为此，徐腾根据这一基本规律设计了“侨福芳草地”，成功地将这座建筑变成了一座城市。

超越时间的“侨福芳草地”与其说是建筑师的“设计的胜利”，不如说是“城市的胜利”。每一个亲身体验过“侨福芳草地”空间氛围的人都不得不承认，正是其内部空间营造出的独特“都市感”和“都市感”，让“侨福芳草地”区别于国内其他建筑。同类型城市综合体区分明显。

对于城市这一人类创造的最复杂的先进生态系统来说，所谓“城市性”就是一个丰富而生机勃勃的“生态”——即满足多样化生理和心理需求、形成相互依存的网络的完整生态。结构; “城市感”是“城市”生态结构的空间表现。事实上，一座具有良好“城市性”的历史名城并不需要所谓的“城市综合体”，而“城市综合体”作为城市的“重新综合”，本来就是一个综合体系，恰恰是为了弥补“城市综合体”。根据功能分区原则规划的现代城市中缺少“性”。近十几年来，以资源聚集为特征的城市综合体在国内城市呈现爆发式发展。这背后的“城市回归”诉求，正是对中国当代高速、低质量、单调的粗放式城镇化运动的回应。种反应。

然而，在粗放城市化的背景下，当代中国的城市综合体建设早已偏离“重建城市性”的目标。普遍较差的城市整体环境，显着降低了公众对城市空间质量的心理预期和评价标准，也严重制约了政策制定者和建筑师在城市综合体设计中的想象力。城市综合体的魅力本来就在于将多元的城市生活融合、交融成一个整体的复合空间，从而创造出高集中度、高活力的城市体验；然而，中国绝大多数的城市综合体只满足于像仓库一样将几种不同的城市功能拼凑在一起，而商业、酒店、写字楼、公寓等功能空间却各行其是，各行其是。它们各自的生活场所相互隔离、互不相通，无法形成高层次“城市性”所需的相互联系、动态复杂的生态结构。

由于盲目强调功能资源的高效集聚，城市综合体往往对原本健康的城市生态系统产生强烈的破坏作用——大型商业综合体的建成通常会对周边数公里范围内的中小企业造成损害。 “吸血效应”导致其他商业业态经营活力降低甚至消亡。另一方面，正是因为除了功能集聚之外没有什么可依托，当电商的崛起彻底消灭了零售商业功能时，全国大部分城市综合体突然暴露出缺乏生态魅力、缺乏活力的致命缺点。结构灵活性低。盘子。

与日益受困稠城的常规商业综合体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芳草地”用自身的成功充分表明，城市综合体不应只是“城市功能聚集”，而应成为“城市生活社区”。 “侨福芳草地”的体验揭示了“城市生活社区”的基础在于共享同一个生态活力的城市体验场，这个城市体验场除了提供城市功能的多样性和集中性外，还必须创造丰富的、多元、高品质、充满活力、富有吸引力的城市景观，以及自由、积极的城市人际交往和社会活动。

▲城市生活社区

过度“城市化”与缺乏“城市性”的矛盾已成为困扰我国当代城市发展的主要矛盾之一。传统城市的“社会空间”生态系统被快速城市化进程打破甚至摧毁后，未能及时建立完整、健康的现代城市生态系统来取代它。因此，通过节点化的设计努力，逐步修复甚至“重建”被不良城市规划和粗放的城市化发展所破坏的“城市”生态结构，成为未来中国城市建筑的重大使命。。

“微城市单元”的生态秘密

与其他常见城市综合体明显不同的是，“侨福芳草地”既不是典型的单体建筑，也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建筑群，而是一座具有强烈“城市性”单元的“微城市”。如果将北京视为作为一个巨大的超复杂的生态系统，“侨福芳草地”在系统中构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微小“栖息地”，围绕不同的功能类型组织了众多的“生活社区”，相互交织、和谐共生，形成了一个微型的、流动的、生机勃勃的“生态圈”。城市生活社区”。

作为保持高生态活力的“微城市单元”，“侨福芳草地”拥有超越普通城市综合体常规装备的三大生态秘密武器：

首先是“不止于”——虽然“多样性”是每一个城市综合体的必胜之选，但“侨福芳草地”却打破了其他城市综合体通常采用的并置的功能空间布局。相对模糊的功能分区和混合开放的交通流线成功地融合了“多样性”，形成了更丰富、更复杂的生态关系。除了零售、餐饮、娱乐、酒店、办公等一般城市综合体常见的功能空间外，“侨福芳草地”还增加了更多画廊、展览、节庆、会所、城市通道等功能元素，而这些功能社区被整合在90米高的巨大“环保罩”下，主体建筑的对角布局扰乱了人们的空间方位感，造成多维度的城市感官超载。不仅仅是“更多”。超出个体认知阈值的空间信息冗余，是“侨福芳草地”隐藏的生态秘密。只有冗余才能让人类永远不满足于城市生活；

▲ “多元化”的空间

二是“不断变化”——变化来自于“侨福芳草地”花高成本购置的非功能性冗余部分。在“环保罩”下，地下二层中庭地面成为城市街道与广场的结合体。这些普通城市综合体无法提供的半户外城市空间，成为了大量频繁变化的当代艺术和临时商业推广活动的表演舞台。 “环保罩”下的城市高宽空间，也为举办大型节庆活动创造了可能。 “芳草地”开业一周年之际，特邀加拿大太阳马戏团演出，将中庭变成了6000人载歌载舞的欢乐海洋。更大的变化来自于自然本身。巨大天幕的变幻光线，让建筑内部空间随时呈现出时光流动的景象。这与其他城市综合体在人造光环境下静态、沉闷的视觉状态形成鲜明对比。变化中保持稳定是生态结构的特征。变化刺激生理，稳定抚慰心灵；

▲ 光影变幻的建筑内部空间

三是“隔绝而不中断”——“侨福芳草地”虽然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城市生态单元，但始终与外部环境保持顺畅的感官互动和能量交换。与其他城市综合体内部独立、封闭的人工环境不同，侨福芳草地内部空间与外部环境之间有着良好的视觉和全面的感官交流。从全透明的玻璃幕墙环视四周，“侨福芳草地”几乎可以与周边的城市生活无缝连接。东南向西北斜跨的人行天桥保证了建筑深处的人们可以随时逃离并返回城市，城市漫步者也可以悠闲地穿过整个建筑，而不必担心忍受无处不在的商店氛围在普通的商场里。压力。虽然“侨福芳草地”内部有自己独立的温度甚至PM2.5指数，但你仍然可以直观地感受到外面的四个季节和环境变化。听雨声如鼓，感受微风如雨，观人潮。。与外部环境的全方位联系，使建筑成为吸收城市活力和能量的生态斑块。

▲ 建筑群内“城市街”景观

以上三大设计和组织特征赋予了这个“微城市单元”充沛的生态活力和强烈的创新都市意识。它们决定了“芳草地”的场所精神，激发其独特的“环境生产力”。

诗意城市是一项技术发明

城市存在的时间如此之久，以至于它们已经成为自然的一部分，以至于我们甚至忘记了一个事实：城市最初是一项技术发明，是人类最重要、最伟大的技术成就。对于人类社会来说，“城市技术”远比建筑技术重要——是城市，而不是建筑，将人类与其他物种区分开来。换句话说，技术塑造了人类，人类通过“城市技术”构建了自己。

从技术发明的角度看城市，我们必须承认，城市的发展始终是由技术进步支撑的。从古代城市的市场、城墙、街道、广场到现代城市的基础设施、交通管理、网络通讯、物流配送，城市作为空间技术的综合集成，需要新的技术不断更新和推动。技术发明。从摩天大楼到城市综合体，“城市技术”的进步深刻改变和决定了现代城市的空间面貌和城市人的生活状态。在科技创新成为文明主旋律的今天，当代中国迫切需要将城市文明融入科技文明进步之中，推动长期停滞的“城市科技”不断变革。

“侨福芳草地”最初因其明显超凡的施工技术水平而震惊业界。然而，如果深究的话，你会发现，它对这个时代的超越，与其说是建筑技术的飞跃，不如说是体现了中国现有“城市技术”的突破。

打造生态“微城市单元”需要新“城市技术”的有力支撑，这意味着新技术的高密度集成和复杂的协同组织和设计管理层面。 “侨福芳草地”构建微城市的核心技术——覆盖建筑整个外部空间并能调节内部微气候的“环境罩”。最初的想法来自于1960年美国建筑师富勒提出的“曼哈顿穹顶”计划，但直到上世纪末，具有高强度和良好耐候性的ETFE膜才开始在建筑中的工程应用，这种大规模气候控制空间的理想具有实现的现实技术条件。 2000年徐腾开始设计侨福芳草地时，使用ETFE气枕覆盖如此巨大的空间在世界上还没有先例。其内部温度和能耗的模拟分析甚至超出了Arup当时的数据处理能力。只能利用夜班员工下班后调动全公司的电脑进行在线计算，足足花了6个月的时间。得出分析结论需要时间。这个无需温控系统也能保证中庭空间舒适微气候的模拟计算结果让业主们震惊不已——“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人做过？！” 最终，这座基于技术进步的创新且富有想象力的建筑获得了LEED白金认证，成为全球同类类型中规模最大、最节能的绿色典范。也证明了“环境覆盖”技术在城市建设中大规模应用的可行性。。

▲ 从室内看屋顶

处理“侨福芳草地”所需的复杂的技术集成和整体协调，来自于总建筑师长期的实践经验积累。从1980年到1999年，徐腾毕业后在诺曼·福斯特工作了近20年，只参与了两个项目——伦敦斯坦斯特德机场和香港赤鱲角国际机场的全面设计。。作为学徒，他学会了如何在第一次设计中协调和处理复杂的技术问题；作为首席创意设计师，徐腾在第二个项目中获得了团队协作和组织的宝贵经验；这保证了他主导设计的“侨福侨福芳草地，这个比鸟巢还要钢铁的庞然大物，能够化繁为简，让手指动起来就像手臂一样轻松。”

虽然技术含量很高，但与刻意炫耀技术性能的高科技建筑不同，“侨福芳草地”在微妙的外表下小心翼翼地隐藏着复杂的技术处理，设计风格也像徐建筑师那样优雅而淳朴。腾. 虽然长期生活在海外，但徐腾对中国传统文化有着很深的眷恋。他声称，“侨福芳草地”的设计价值观灵感来自于中国园林——“内部有限，但借景极大地拓展了空间感；从外面看，它是一条普通的胡同，但当你走进去，里面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只有走进去，你才知道自己的才华在哪里。这是西方人无法理解的内向审美。当人们从外面看时，永远不知道什么是“侨福芳草地” ”就像在里面，但是当他们进来的时候，就感觉这个空间是无与伦比的奢华。这个空间的奢华并不是材料的昂贵和面积的浪费，而是给人一种自由自在的感觉，自由而不受强迫。”

▲“侨福芳草地”隐藏在周边住宅区的小巷尽头。

这展现了一种被中国文化渗透的城市态度：以平常心对待科技，以平常心对待艺术，以平常心对待设计。许多“平凡”和“自由”给侨福芳草地带来了各种接近体温的诗意——在包裹着气候的巨大穹顶的庇护下，城市与人性终于悄然和解。也许“驯服”建筑技术的“傲慢与偏见”才是更先进的城市技术发明。只有被这样的技术“软化”的城市，才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某种空间诗意。

“城市清洁时代”的“城市启示录”

“刷”字早已成为流行语，可以说形象地描绘了当代人的“快速”和“应对”行为。这样，中国近二十年来的快速城市化进程可以粗略地概括为“城市清洁时代”。在蓬勃发展的“洗城时代”，“洗城式建筑”在中国各个城市遍地开花。这些“城市清洁式建筑”或许对城市产生了一时的兴奋作用，但最终往往被证明不过是一轮又一轮的欺骗和掠夺。这些“毁城自肥”的吸血、割据、垄断式建筑的命运，大多是“与城市同归于尽”——最终成为难以清除的巨型垃圾，将城市的生活品质凝固在其身上。低水平运行轨道，顽固阻碍城市演进创新。

“洗城建筑”体现了从政府官员、开发商、投资商到规划师、建筑师一系列责任链的粗心和不负责任的城市态度。在城市建设者有时间清晰思考城市问题之前，中国城市已经接近饱和。这也是“刷”规划、设计、建设的必然结果。在这样的背景下，十二年磨砺的“侨福芳草地”显然与“大城市时代”的精神基调格格不入。但幸运的是，这个孤立的案例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可以在这个“城市清洁时代”间歇期作为参考的“城市启示录”。

《侨福芳草地》的灵感之一——建筑需要为城市社会生活进行“包容性设计”。城市是滋养和培育现代社会生活的容器，也是城市综合体活力的终极能源。因此，“城市性”问题必须被视为城市综合体设计的核心问题。从某种意义上说，城市对建筑的态度，也反映了建筑对城市的态度：你善待城市，城市就会给你百倍的回报；你善待城市，城市就会给你百倍的回报；如果把城市当作乞丐，拒绝分享，城市对建筑的报复将会更加严厉。 “侨福芳草地”成功的秘诀之一，就是将自己视为城市的一部分，“兼容”包含公益性的城市功能。

例如，没有其他商业综合体愿意投入2.8亿巨资修建一座斜穿建筑的城市人行天桥，没有商业功能，面积浪费严重。然而，这座桥似乎不太可能产生直接的经济效益。斜拉桥为侨福芳草地中庭增添了城市生活的活跃维度，极大丰富了人们在建筑中的城市体验，成为侨福芳草地内标志性的图腾景观。由于这座桥梁将城市规模和城市流动带入建筑内部，侨福芳草地中庭更清晰地体现了城市广场的外部空间特征和多元化的组团构成，让许多不同尺度的现代艺术品得以展示。布局散发出更浓郁的都市气息。

▲ 斜穿建筑内部的人行天桥

《侨福芳草地》的第二个启示——建筑可以为城市社会生态发起“修复性设计”。随着城市化率超过50%，城市已成为当代中国社会高度依赖的生态环境。然而，国人对现代城市生态环境的认识和认识还处于入门探索阶段。中国当代城市的规划和发展还远远没有达到社会和生态组织和管理的水平。简单、机械但高速、宏大的城市化进程，让刚刚建成新物理环境的城市变成了荒地。社会生态的破坏。如何在当代中国城市的准“生态荒地”中重建健康的社会生态网络，已不再是宏观城市规划所能完成的任务。 “侨福芳草地”的经验表明，城市社会生态网络的重建可以从单体建筑的节点式修复开始，通过有意识地设计和打造有利于城市成长的“微城市单元”来实现健康。城市公共生活。目标是在城市局部节点萌芽和复兴现代社会生态。其作用类似于计划将沉船放回海底，形成有利于鱼类产卵和繁殖的人工堡礁。

▲ 城市肌理中的“侨福芳草地”

《侨福芳草地》的第三个启示——建筑可以对城市生态网络进行“分布式设计”。作为人类最早发明的大规模互联技术，城市的基础功能目前正面临着互联网兴起的强烈挑战。当高效、便捷、低成本获取物质、信息、机会、服务、娱乐等传统城市功能大量被移动互联网取代时，城市的价值在哪里？当以移动终端为代表的虚拟空间互联网正在从以城市为代表的物理空间互联网中带走大量年轻人时，城市演化的进程和方向将如何变化？在传统城市综合体管理逐渐没落的背景下，“侨福芳草地”标志着一条城市资源非同质组织的“分布式发展”之路——在城市的重要节点区域，通过精妙的创意设计大大提高了密度， “城市”环境要素的强度、品质、多样性，使其率先跃升到更高的生态能源轨道。随着互联网生态与城市生态两大系统的碰撞重组，裂痕化的城市整体生态网络正逐渐演化为以特征节点为核心的局部生态网络集合。从这个意义上讲，拥有独立气候、独立PM2.5指数、独立生态组织体系的“侨福芳草地”已经颠覆了常规城市综合体机械化配置城市资源的理念，并试图直接影响未来城市生态。网络的构建方式本身被重新定义。

▲ 作为“地方生态网络集合体”的综合体

《侨福芳草地》的第四个启示——建筑应该为城市的未来范式提出“创新设计”。多年以后，当我们回顾中国城市发展的历史时，“侨福芳草地”或许可以被视为本土的一项重要“城市科技”发明。在过去二十年左右疯狂的“洗城时代”，中国当代城市规划范式、建筑设计范式基本上都是“引进来”的进口，“自主创新”的元素非常少。相比之下，“芳草地”设计团队凭借强大的技术自信和无畏的想象力，打造出具有世界级品质的新型城市综合体，堪称中国建筑行业“自主创新”的典范。 “侨福芳草地”的设计没有诉诸形式记忆和怀旧的传统文化隐喻，而是直面中国严峻的当代城市问题，创造了世界领先的成就。随着“芳草地”一鸣惊人，总建筑师徐腾开始向欧洲“输出技术”——受邀在摩纳哥公国设计建造同类型的顶级城市综合体。可以预见，“芳草地”以其可感知的环境和令人信服的技术数据，为中国城市公共空间建设树立了新的水平。这种像素级的富有想象力的画面展示无疑极大地推动了中国当代城市综合体概念的演变，并在一定程度上为后来者提供了经典的学习范式。

对于未来，最好的预测通常来自最深层的回顾。也许，作为一条倒数时间隧道，“ Green”可以让我们回想起过去的线索。

聚苯乙烯

Green完成和开放两年后，政府主动采取了主动权，重新开始了该提议，该提议将其连接到当年被搁置的世界贸易中心天行中。

这篇文章最初发表在2015年第1期“ AC ”中，“空间价值美学：Xu Teng和 Gr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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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目前是周最受欢迎的大师：您如何评估“ Zhou Rong：在过去的20至30年中，国外最愚蠢的人都研究了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