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和瓷器：中国古代的重要出口产品

【摘要】：中国历史上最重要的加工产品主要有以下几类：丝绸、瓷器、纸和茶叶。排除纸张和茶叶后，剩下的大宗出口商品只有丝绸和瓷器。从汉代到唐代，丝绸都被用作向帝国缴纳的赋税。事实上，在陆上丝绸之路上，各个商队经常进行小规模贸易，所携带的每种商品的数量都不是太大，从几公斤到几十公斤不等。只能算是小规模商品。丝绸在陆地上的优势在海上就没那么强了。

在中国与海外国家的贸易中，有一种模式一直对中国有利。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今天，只是偶尔中断。即：中国的制成品（工业品）总是换来中国的对外贸易。海外资源类商品（原材料、奢侈品）。

唐朝是个例外。人们习惯使用西域的东西，也喜欢进口西域的制成品。同时，中国人的模仿能力很强，能够很快模仿西方的风格。公元1970年，在陕西西安何家村发现了一批唐代金银器。共发现金银器物千余件。这些宝藏可能是在唐朝中叶皇室逃离战乱之前就埋在地下的。 。这些金银器的艺术风格令人惊叹，其中大量具有明显的粟特风格。但经过研究，认为这些物品是在中国制造的，要么是粟特移民工匠制作的，要么是学习粟特风格的中国工匠制作的。 [107]可见，当时的中国已经是加工制造大国，吸收国外技术的速度非常快。

中国之所以习惯用加工产品换取资源性商品，是因为中国人口众多，人均国内资源量较少，但适合社会化生产组织。西域和海域，人口密度低，不利于组织生产，但资源丰富，适合采集资源，换取中国的加工产品。

中国历史上最重要的加工产品包括：丝绸、瓷器、纸张和茶叶。此外，青铜器、漆器、铁器、货币（铜钱）、布匹等也在不同时期发挥过重要作用。

同时，从海外进口的产品都是近千年不变的各种地方特产，可分为三个方向：一是西域，二是东北林区（包括朝鲜半岛）和日本），第三是东南亚海域。

以唐朝为例。在西域，唐朝输入的物品主要是当地的资源特产，主要是珍稀草木、金银珍珠玉器，还有一种重要的商品——马。有人根据唐朝和中亚的贡品，总结了从中亚进口的特产，包括：马、花果（金桃、银桃、郁金香）、其他动物及衍生品（狮子、狗、鸵鸟）蛋、羚羊）、骆驼、胡须、豹子）、宝石（玉石、双极、玛瑙、水晶）、金银及其他矿物（蛇黄、靛蓝、红盐、黑色）此外，还有少量的加工产品，如锦缎、石蜜（糖）、酒、毯子等，但它们在进口总量中所占的比例货品很小。 [108]

东北林区，当地特产主要是皮毛和中药材。比较特别的是日本。日本是一个资源极度匮乏的地区，急需从外界进口各种商品。古代日本人渴望各种商品，但却无法生产用于交换的产品。这也是日本在中国贸易伙伴中一直处于无足轻重的原因。明朝时期，政府对日本越来越恼怒，强迫日本每十年才进行一次贸易活动。或许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促使日本走上了对外扩张的道路。日本的进出口矛盾只能在近代得到改变，即通过强大的科技制造能力来弥补资源的不足。

在南海，中国需要进口的物资主要有四类：一是香料，二是海洋特产，三是热带特产，四是珠宝首饰。

香料主要产于印度尼西亚和菲律宾群岛，包括丁香（产于马古鲁群岛北部）、肉豆蔻（产于班达群岛）、檀香（产于小巽他群岛和印度南部）、沉香（产于印度南部）。越南和柬埔寨）、小豆蔻（产于马拉巴尔、印度和东南亚）、肉桂（产于斯里兰卡）、乳香和没药（产于阿拉伯南部和东南亚） 索马里）。 [109]由于欧洲人也喜欢东南亚出产的香料，这部分贸易更具全球性，并最终导致了地理大发现。

海洋特产是中国皇室和富裕阶层最喜爱的奢侈品，包括：珍珠（产于苏禄群岛、海南岛、马纳尔湾和波斯湾）、龟甲（产于东南亚、南亚、马尔代夫、亚丁湾和东非）、珊瑚（产于地中海）等。

热带特产有：象牙（产于东南亚、印度和非洲）、犀牛角（产于东南亚、印度和非洲）、鹦鹉、犀鸟角、翠鸟羽毛（三者均产于印度尼西亚）、孔雀（产于南亚）亚洲））、桃花心木、乌木（产于泰国、菲律宾、印度尼西亚、印度、斯里兰卡）等。

珠宝首饰主要有：琥珀（产于波罗的海，经西亚和海路流入中国）、红宝石、蓝宝石、猫眼石（后三种产于斯里兰卡和缅甸）等。

与近代琳琅满目的“中国制造”商品相比，中国古代的出口商品长期以来仅限于少数品类。丝绸、瓷器、茶叶、纸张中，纸张出口时间较短、数量较少；茶叶在宋代才开始进入出口名录，最初只销往东亚和东南亚，直到西方“地理大发现”之后，以英国为代表的西方才开始有喝茶的习惯。中国的清朝时期，茶叶成为大宗出口商品。排除纸张和茶叶后，剩下的大宗出口商品只有丝绸和瓷器。

这两种材料在两条线上的地位是不同的。其中，丝绸是最古老的大宗出口产品。在古希腊，西方就已经通过层层转运接触到了中国丝绸。当时张骞还没有发现西域，中国的物品在中国人认识世界之前就已经到来了。西方世界的。

古罗马时期，作家老普林尼认为，每年有1亿塞斯特斯的罗马货币流入东方，相当于帝国每年铸币量的一半。 [110]()

汉代以后，丝绸贸易继续进行。到了唐宋时期，虽然西方已经有了养蚕和加工丝绸的能力，但中国丝绸仍然是最抢手的商品。

中国丝绸一直是大宗出口，原因有二：

首先，丝绸是一种特别适合长途陆路运输的商品。它重量轻，便于携带。它可以卷起来放在骆驼或马背上。展开后，薄如蝉，不占任何重量。作为一种日常用品，几乎人人都需要它，而且它可以制作成最高档的服装。其他物品，比如铁器甚至瓷器，在陆路运输上不具备这样的优势，无法进行大规模的贸易。

其次，中国的经济体制鼓励人们大量生产丝绸，这为出口留下了空间。从汉代到唐代，丝绸都被用作向帝国缴纳的赋税。特别是从北魏到唐代，政府将种植桑树的田地拨给百姓养蚕。每个家庭每年都要向政府缴纳一定数量的丝织物作为税收。这就赋予了丝绸一定的货币功能，历代政府的仓库里都堆满了丝织物。正是因为产量足够大，中国制造丝绸的成本较低，与国外生产的丝绸相比具有足够的竞争优势。

这两个原因使得中国的丝绸贸易绵延数千年，中国与西方之间的对外贸易路线也因此得名“丝绸之路”。

然而，我们不应夸大丝绸贸易的规模。事实上，在陆上丝绸之路上，各个商队经常进行小规模贸易，所携带的每种商品的数量都不是太大，从几公斤到几十公斤不等。只能算是小规模商品。 [111]

唐代以后，随着海上交通的畅通，丝绸虽然也是主要商品，但它的风头却被另一颗后起之秀所掩盖。这种新商品就是瓷器，它在宋代得到了完善。

丝绸在陆地上的优势在海上就不那么强了。在海上，由于船舶的载重能力足够大，对重量的要求并不严格，但对防水性的要求却很高。丝绸虽然重量轻，但如果泡在水里很容易损坏。在没有塑料袋保护的时代，丝绸不适合海上运输。东南亚、南亚天气炎热，对衣物的要求不高。不需要太花哨的丝绸。

同时，海上航行的船舶需要一定量的压载水。这些压载物必须有一定的重量，能够承受海风造成的船舶颠簸。瓷器恰好是合格的镇流器，也是海外需求旺盛的商品。它就像陆路丝绸一样的生活必需品，每个国家都需要它。从实用角度来看，瓷器比普通陶器更坚固、更耐用。从价格上来看，它比西方玻璃器皿便宜。在运输过程中它不像玻璃器皿那么易碎。这有利于瓷器成为海上贸易的热门选择。最好的商品。

事实上，人们虽然将海上贸易路线称为“海上丝绸之路”，但在宋元时期，由于瓷器的贸易规模比丝绸更大，所以称其为“瓷器之路”可能更为准确。

唐代时，中国人对瓷器釉色的控制还很差，只能生产半陶半瓷的唐三彩。宋代瓷器的技术创新已经成熟，海上贸易量远大于陆地。从此，瓷器取代丝绸，成为中国第一大出口商品。

但明末丝绸制品的地位有所恢复，这与葡萄牙、西班牙、荷兰等欧洲商人的到来有关。这些欧洲商人驾驶的船只具有较大的运载能力。明代后期，南方地区的丝绸工业化程度较高，产量较大，这些都促成了大规模丝绸产品贸易的繁荣。

不过，此时人们运输较多的不是丝绸，而是生丝和丝绵，即经过粗加工后的丝绸。丝绸排在生丝之后。

明朝时期，另一种产品也加入了贸易，主要销往东南亚，那就是棉布。棉花是来自印度的商品，元代以后在中国南方广泛种植。织造技术由松江乌泥泾人黄道婆推广，使江浙地区成为织造业的繁荣地区。布料与生丝、丝棉和缎子一起成为从西班牙人那里交换白银的重要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