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侈品的原始订单真的是一笔巨大的便宜货吗？答案就在这家神秘的羊肉餐厅
原版方飞方苑
2019 年 7 月，山东省高密市江庄派出所警官董春玉在日常消防检查中发现辖区某村的一家“羊肉店”有些异常。“孤零零的羊肉馆门口没有羊肉馆的踪迹，也没有食客进进出出。”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一般都会在乡镇或市区开羊肉店，在村里开羊肉店来吸引顾客是不合理的。而且，“羊肉餐厅”周围没有一个商家，“羊肉餐厅”矗立在那里，非常显眼和高调。（方圆公众号：）。
董春雨将这一线索报告给了高密市公安局，高密市公安局立即成立了专案组，经过一个多月的仔细调查，基本弄清楚了犯罪团伙的组织背景和运作模式，并于 8 月 15 日正式立案侦查， 2019. 一个通过网络直播销售假冒产品的犯罪团伙正在逐渐出现！
教主播手把手卖货
“羊肉餐厅”设在村边街道附近的一栋四层小楼里，这里是帮派的窝点。帮派老大张伟今年35岁，山东高密人，20多岁的时候，他南下广东打工，接触到了很多做假、卖假的商家，后来他带着这些假货供应商的联系方式回到了山东老家。
“基本上，你想要什么货，广东东莞的打假厂，外观上都可以做成1：1的假货。”高密市公安局经济调查大队警官李玉增表示，该团伙购货的渠道主要来自东莞的老板，张伟一人在张伟的手里。东莞是“世界工厂”，该团伙的大部分假货都来自这里。2018年底，张伟通过物流从东莞购买了大量优质仿制国际知名品牌服装，开始进行直播和仿冒业务。
有了货源后，张伟打算开始组织人通过直播平台卖货。一开始，张伟通过微信朋友圈发布招聘和销售信息，一共招募了 20 名主播和大学生，主播负责全职或兼职的卖货，大学生负责为直播提供辅助工作。在上任之前，主播会接受老板的岗前培训。在直播过程中，张伟坐在主播旁边，指导他们应该说什么，如何避免客户更有针对性的问题，以及如何在直播中更快地表达和销售商品。业务能力强的主播一般月收入在几千元;卖不出去，老板只付他们每小时 50 块钱。（方圆公众号：）。
为了吸引客户观看直播，张伟团伙会在微信和QQ群里发布直播通知和产品内容，与不同平台互动增加粉丝是他们的一贯招数。这些在线群组每个群组有几十人或几百人。根据李玉增的分析：“粉丝主要关心的是团伙的网路直播，团伙还是想在直播平台上吸引粉丝。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降低风险，另一方面是为了扩大客户群。”
“奢华”是卷心菜的价格
既然直播卖的是高仿奢侈品，那么张伟帮对外直播的价格自然不会高，销售价格基本都是市场价的十分之一或者二十分之一。比如市面上一件LV衬衫的价格是四五千元，直播间的售价是几十元、几百元。直播间里也经常进行各种促销活动：“今日老板心情不错，499送399品牌帽子，前200位顾客，后杀价299保证真品，原来单品，品质保证......”。
其实很多客户在直播过程中会质疑商品的真伪，但主播们非常警觉，会避免回答。“我只会反复强调，衣服的质量很好，我绝对不会后悔买的。”有的顾客知道是假的，有少数顾客相信主播的话，认为是原汁原味的单品。
根据直播平台的客流登记情况，高峰时段，直播间的流量也是1万或2万人次，一个线上直播间的销量在每晚100到300条左右不等;巅峰时期，有 5 万或 6 万人观看直播，一晚售出近 1000 件服装。在侦查案件的过程中，李玉增等同事经常在晚上观看该团伙的直播：“他们的语言我说不出来，黑的可以用白话说，这让人听了心跳加速。”
部分主播还明确声明“不提供售后服务”和“不能退换货”。一位主播在自己的主页上明确写道：“衣服都是全新的出厂尾货，衣服一旦卖掉，就不会退货了，没有售后，看好订单，衣服有轻微瑕疵是正常的。这种简洁的表达，与她在直播时的激情和努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帮派对主播的要求跟销售一样，只要能说得好，能卖东西就成功了，加盟的标准还是不高的。”警察介绍。就像直播过程有文字、有套路一样，直播时间也是固定的。一开始，直播时间一般定在晚上的黄金时段，从晚上 8 点到中午 12 点，后来为了更快地收钱，会安排主播 24 小时轮流直播。（方圆公众号：）。
近年来，国内直播平台一直在打击假冒销售。为了规避风险，在直播中，张伟的主播们绝不会说自己是假的，而是用“海外代购”、“海外加盟店”等词语、虚构的地点、虚构的货源来回应客户。甚至有时候，主播会定位到国外的直播地址。例如，在直播中销售韩国快消品品牌时，直播间的地址被定位为“韩国首尔”，并反复向观众暗示自己是在韩国当场购买。其实，这些定位信息来自于张伟的帮派技师的处理，所有的直播都发生在高密当地的村子里。当客户在直播间下单时，该团伙会将物流的发货地点定位为山东省内的保税区，并且只在物流信息上填写收货地址，客户在运输过程中将无法找到任何物流和清关信息。
“收到衣服的第二天，他们要么打开了线，要么褪色了。”
2019年9月16日，高密市公安局专案组一举捣毁了打假窝点，抓获了张伟等5名犯罪嫌疑人。现场查获假冒国际知名品牌服装2000余件，案值500余元。
为彻底打掉打假销全产业链，高密市公安局组织警力深入北京、天津、上海、重庆、浙江等10多个省市调查取证，横向固定证据。
当警方在全国各地寻找受害者和固定证据时，一些被骗的顾客表示：“收到衣服的第二天，他们要么开线，要么褪色，进水后，一盆水是黑色的。同时，高密市公安局深入挖掘剩余犯罪，组织专人配合相关网络信息平台，对他们掌握的信息进行对比、比对，成功认定打假上游团伙位于广东。
2019年11月，专案组赶赴广东省东莞市开展工作，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发现一家中型服装厂具备生产、销售假冒商标服装的条件，存在重大嫌疑。2019年11月7日，经过多日的追踪和等待，专案组民警在东莞某商场停车场抓获了嫌疑人陈习，根据陈习的供述，又抓获了7名犯罪嫌疑人，缴获了10万多件假冒国际知名品牌服装，同时在东莞捣毁了一个跨省打假窝点。2019 年 11 月，本案 15 名犯罪嫌疑人全部被逮捕，高密市检察院于 2019 年 12 月 12 日批准逮捕犯罪团伙成员，并于今年 4 月 30 日审查起诉。（方圆公众号：）。
2019年11月13日，办案警官将犯罪嫌疑人从广东省东莞市押解回山东省高密市（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互联网不是法律之外的地方
由于高密市公安局办理了高密市公安局历史上查获物品数量最多、假冒商标权金额最大的一次，从正式立案到移送审查起诉，历时近8个月。办案民警李玉增感叹道：“直播打假团伙的反侦意识比以前强很多，比如他们看到某个地方有打假窝点的信息，就会在那段时间减少活动。团伙名下的网店很多，主播每两三个小时就会换一个直播的网店，以免受到影响。每隔一段时间，该团伙就会不时解散一个庞大的粉丝群。”在
解散之前，当然会提醒群里的粉丝分散到其他的群里，他们会把每个群的人数控制在100人左右，但他们也怕突然混进黑粉、同商或间谍溜进群里，打听情况， 抱怨自己或制造麻烦。发生这种情况时，每个群组管理员都会将其他人踢出群组或禁止他们，但如果他们做不到，他们将解散群组。（方圆公众号：）。
中伦律师事务所北京合伙人马元超认为，本案的犯罪特征与传统案件不同，在于“售假方式更加隐蔽”。本案嫌疑人不是通过传统的线下店铺模式进行销售，也不是通过平台固定的线上商城进行销售，这两种方式都更容易找到和固定证据，而本案嫌疑人通过线上直播间这种新方式销售假冒商品，并不时更换线上直播间， 这非常狡猾，使得权利人和办案机构难以追踪销售地和销售主体，对维权、逮捕取证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由于奢侈品牌的假冒伪劣商品价格差异较大，高仿奢侈品的销售市场成为众多造假者和卖家冒险实施侵权行为的重灾区。尽管多年来警方逮捕并严惩了一批又一批侵犯商标权的犯罪分子，但仍有许多犯罪分子在高额利润的诱惑下继续违抗法律。
根据《关于办理侵犯知识产权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销售明知是假冒注册商标的商品，销售额超过25万元的，属于刑法第二百一十四条规定的“数额巨大”， 以销售假冒注册商标商品罪，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和罚金。
本案中，警方发现嫌疑人通过直播平台、虚构货源销售带有路易等国际知名品牌商标的服装，并以正品市场价的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的价格出售，警方查获了东莞源头老大的假冒及仿冒产业链， 并缴获假冒、路易、古驰、迪奥等20余件国际知名品牌服装10万余件，金额超过8亿元。犯罪嫌疑人张伟承认，自 2018 年 10 月以来，他一直在网上销售假冒国际知名品牌服装和箱包。从上述信息来看，犯罪嫌疑人已具备销售假冒注册商标商品罪的构成要件，如果没有其他减轻情节的，很可能被判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方圆公众号：）。
“互联网不是一个法律之外的地方。本案立案侦查，借助某在线平台服务商提供的信息，以及各地警方的全力配合和协同调查，在较短的时间内查明了嫌疑人的购买渠道、销售内容、数量、金额、渠道等核心犯罪事实， 并依法固定证据。事实上，犯罪嫌疑人在网络环境中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数据留住，毕竟很难逃脱法律的制裁。李玉增表示，此案也警示了其他造假者和卖家，不要放过任何侥幸心理。（文章中涉及人员的姓名已更改）。
编辑丨小灵燕设计丨刘岩
记者丨方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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