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燕子机
如果要为燕子矶选一个年度词,那大概就是“重建”。
2017年5月23日15时30分,一声巨响,位于燕子矶街道泰新路86号的南京第二热电厂两座180米高的烟囱和一座5500平方米的冷却塔,栖霞区,被成功爆破。
16秒,燕子矶这座工业时代的地标性建筑,在爆炸声中留下了太多回忆。
在过去的一两年里,燕子矶老小区里曾经兴衰的老房子,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消失。
临江街的老房子,去年还有几家钉子户,现在都没有了; 和平街社区被疏散的老房子变成了垃圾场,河沿路的外立面在施工围栏后被拉下窗帘……
曾经发展成为南京重要工业基地之一的燕子矶,在过去的几年里走到了尽头。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新城。
“长江第一岩”
新城的蜕变
燕子矶作为长江三大名岩之首,被誉为“万里长江第一岩”。 历代文人墨客、王公将相慕名而来,纷纷赋诗作词。
明太祖朱元璋南下庆贺,登陆于此。
乾隆六下江南,三登燕子矶。 此书有《燕子记》碑。
李白仕途失意,来到燕子矶,以石为瓶,以河水为酒,为燕子矶留下了一块“酒瓶石”。
明代学者焦宏赞道:“金陵最美,北郊最多”。
抗清名将史可法曾在此题诗曰:“石头流泪,滴水沉江底”。
崖边有我国著名教育家陶行知先生的箴言碑:“三思而后行,不死”。
作为南京主城的名片之一,燕子矶曾拥有无与伦比的美景和历史底蕴。
幕府登高、钟声动听、延济夕阳壮丽、永济河川流不息、达摩洞神奇……燕子矶48处景点中有6处是古金陵独有的。
80年代后,随着南京一批重工业企业退出市区,落户长江之滨,燕子矶数次成为南京“重工业”的代名词。
大大小小的南华、锦湖轮胎、电瓷厂……一家挨着一家。
△南京第二热电厂原貌
烟囱林立的燕子矶,让人几乎可以俯瞰南京最美的日出和黄昏。
好在“乌云”很快散去。 随着近年来重工业的撤离和土地整理,今天的燕子矶呈现出另一番景象。
地铁一号线、六号线、七号线北延线穿城而过;
万象广场、花园城、大悦城齐聚;
文化公园、滨江小镇、欢乐谷争相入驻……
高起点规划,三条地铁、跨江通道、多所名校加盟,燕子矶正在低调转型。
倒塌的烟囱为新城带来了光明的未来。
《三张脸》燕子机
新旧旋律不断变换
如今的燕子矶,新旧旋律每天都在这里不断变换。
全长8000米的河沿路正在建设中。
正在建设的地铁一号线北延及快速改造占据了大部分路面。 工程机械的轰鸣声,过往车辆扬起的尘土,一场大规模的改造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相邻的居民楼面对工地,只能装作若无其事:无视来来往往的嘈杂声,期待装修完工带来的便利,让生活继续前行。
另一边,孤零零地待了半个世纪的临江街,已经拆得七零八落。
这条百年老街曾是南京通往江北的门户,也是南北商品的集散地。
街口工农兵宾馆于去年9月底正式告别老街区。
屋顶上散落的枯叶在北风中打旋,铁链锁住了泛黄的木门,让初春更加凄凉。
“拆”是这条街唯一的主题。
放眼望去,尽是碎砖瓦砾。 沿街的店铺破旧而慵懒,荒凉却又让人怀念。
老街上的春江照相馆、滨江宾馆、批发部、五角花店、日用品店,可能会甩掉砖墙,消失在尘埃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光在这里倒转,保留着上个世纪的光影,如今将随着推土机的轰鸣而倾覆。
镜头转向不远处的幕府山,新的幕延河滨景区已初具规模。
山水隔着喧嚣,长长的绿道一路通往河西。
放风筝、垂钓、带娃、烧烤……这里应有尽有。 仿佛是滨江风光的下一张名片。
从河沿路到临江街,从老码头到景区,长江潮起潮落,人车往来川流不息。
迷离的混沌贯穿大街小巷。
燕子矶的新与旧钓鱼矶公园,拆与改,无时无刻不在这里上演。
记忆中鲜活的岁月
从未远离
对于很多南京人来说,燕子矶不仅仅是一个地名,更是一段鲜活的记忆。
化工一村、化工二村……是这里居民区的名字。 随着居民增多,工厂办的幼儿园、中小学、医院、卫生间也相继建成。
工人上下班路上也习惯穿浅绿色和深蓝色的工作服。 路上走着两个穿着同样厂服的人。 就算叫不出对方的名字钓鱼矶公园,也知道对方是哪个工坊的。
很多人从燕孝到燕中读书,毕业后都在南华工作。 放学后,在校门口打个好蛋,发完工资,去老街看戏。
许多人乘公共汽车进城,乘渡轮过河。 8路从燕子黄到江苏路,燕坝连接码头和八卦洲。
许多人在春江照相馆拍了第一张照片,然后在五角花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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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不同了,燕子矶在重新规划建设后悄然发生了变化。
燕子矶老人们在这里留下的生活方式,也将随着影像被封印在记忆中。
从一个古老的风景区到一个主要的化工行业,再回到一个风景区
长江第一岩的经历是化茧成蝶的尝试
这个雨季可能是燕子矶最后一个雨季
时间的齿轮转动后,新的生命绽放
不间断修路
蓬勃发展的新房地产开发
疯狂的施工机械在河沿路苦挖
燕子矶人在等待新家。
你对燕子矶有哪些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