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社会服务】消费税研究笔记——对中国奢侈品消费税的思考
2019年9月26日，国务院印发《实施更大规模减税降费后调整中央与地方收入划分改革推进方案》，引发市场对消费税的关注和广泛讨论。
12月3日，财政部发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消费税法（征求意见稿）》。 我国消费税制度暂时没有重大调整。
消费税概念的功能定位是什么？ 历史上我国消费税有过哪些调整？ 此次消费税调整主要集中在哪些方面？ 我国如何对奢侈品征收消费税？ 与国际相比有何差异？ 消费税调整对免税行业有何影响？
我国消费税虽然经历了多次调整，但税制并未重塑。 我们从消费税的概念和功能定位出发，研究了1994年以来我国消费税的改革历程，发现消费税虽然经历了多次调整，但税制并未重塑。 当前市场对消费税改革的关注点主要集中在中央与地方税收的分配、消费税征管环节的迁移以及消费税对白酒、汽车等行业的影响等方面。
我国对奢侈品的消费税征收与国际标准相比明显不足。 我们讨论了奢侈品消费税征收问题，从国际经验来看：①对奢侈品征税在发展中国家比在发达国家更为普遍； ②征收范围广，对奢侈行为或场所征收特别消费税； ③奢侈品消费税征收率较高，涉及面广。 与其他国家相比，我国对奢侈品的消费税征收较为简单，明显不足。
奢侈品消费税一旦调整，将会影响免税行业的发展。 ①奢侈品消费税征税范围和税率的提高，将提高奢侈品的零售价格，扩大免税价差，有利于免税产品的发展。 ②奢侈品消费税将稍后转移。 此举可能会产生两个影响。 一方面，将征税流程向后推也会提高奢侈品的零售价格。 另一方面，免税商品可能会在零售层面额外征收消费税，但这并不排除未来免税政策会相应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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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从消费税的概念和功能定位说起
消费税的主要作用是引导消费，采取有选择的征收方式。
消费税可分为广义和狭义。 广义上是指对消费品或消费行为征税的各种税种（一般消费税）的统称，包括增值税、营业税、零售税等。狭义上讲是指对特定消费品或消费行为征收的税种（特别消费税），相当于我国的消费税。 国际上按征税范围分为三类：有限型、中间型和扩展型，如下图所示。
根据国家财政政策和经济社会发展状况等多重因素，消费税的功能定位有所不同。 消费税主要具有三大功能：组织财政收入的功能、调节收入分配的功能、保护环境（纠正外部性）的功能。 欠发达国家的消费税主要具有纯财政功能，而发达国家则侧重于“纠正外部性功能”。
1.2 仔细观察中国消费税的多次调整，税制重塑尚未发生。
1994年，中国开征消费税，旨在实现这三个功能。 要充分发挥机关财政收入职能； 要充分发挥调节收入分配、引导理性消费的调节功能。 同时强化生态功能，促进资源节约和环境保护。
中国消费税收入增长迅速，并多次调整，但并未重塑。 国内消费税收入从1994年的487.4亿元增加到2018年的10632亿元，复合年增长率为13.7%。 1994年以来，我国多次对消费税进行调整。 不同时期、不同经济背景下，征税范围和税率的变化反映了消费税限制或促进消费的政策导向的变化。 但涉及的税目、税率、征税环节均属局部调整，并无根本性或整体性重大变化。
我国消费税收入占税收总收入比重不高，且高度集中于四大类消费品。 1994年至2018年，国内消费税收入比重经历了先下降后上升的过程。 1994年消费税占9.5%。 后来，随着国民经济的发展，消费税所发挥的组织财政收入功能逐渐减弱，部分消费品被调整出消费税税目。 总体比重继续下降，2008年为4.7%。2009年，随着国家提高成品油消费税税率，消费税比重快速上升，基本稳定在7%-8%左右。 目前，消费税主要起到调节和引导消费的作用，税收高度集中在卷烟、成品油、汽车、酒四大类消费品上。 以2017年为例，这四类产品贡献的消费税收入分别占消费税总收入的比重。 大约为44.7%、41.8%、7.8%、2.3%，合计96.6%（包括一些高档汽车和高档烟酒，但比例很小）。 可见，我国奢侈品征税占整体消费税收入的比例很小。
1.3 此次消费税调整重点是中央和地方税收分配征收环节的变化
2019年9月26日，国务院印发《实施更大规模减税降费后中央与地方收入划分调整改革推进方案》，提出的政策措施包括：“退征消费税、减税降费”。稳步下放地方，根据完善地方税制改革要求，在征收管理可控的前提下，将部分现行在生产（进口）环节征收的消费税税目逐步转移到批发或零售业。零售环节扩大地方收入来源，引导地方改善消费环境 具体调整事项将在充分论证并逐项报批后稳步实施，对条件成熟的项目，如高档钟表、贵重珠宝、珠宝玉石等，然后结合消费税立法，对其他符合条件的项目实施改革试点。 改革调整存量部分已获批 基数由地方转入中央，增量部分原则上归地方，确保中央与现有金融结构的稳定性地方政府”。
这一《方案》引发了市场对消费税的关注和广泛讨论。 从《方案》中我们可以发现，可能发生的重要调整包括两个方面。
（一）中央与地方的税收分配
《方案》提到，增量部分原则上属于地方政府，是对地方政府财政收入的补充。 我国自2016年5月1日全面实施营业税改增值税以来，地方政府财政收入大幅下降，从2016年的54.65%下降到2018年的53.40%。主要原因是营业税是地方税收税，原本是地方政府的主要税种。 税收收入，而增值税由国税局征收，然后由中央政府分配给地方政府。 其次，消费税的增量属于地方政府，叠加征税环节后移，更加公平。 我国消费品生产和消费的地域分布极不平衡。 例如，白酒主要产于西南地区，烟草主要产于云南，但消费者却分布在全国各地。 当消费税作为地方财政收入的重要补充时，需要对消费税征收流程进行调整，让有消费贡献的地方享受税收优惠，而不是让消费税只由地方政府独享。生产地和进口地。
（二）纳税程序的变化
消费税征收环节从生产端向批发或零售环节转移，将导致税基增加（从出厂价或进口价变为零售价）。 如果消费税税率不调整，消费者整体税负将增加，这将对当前构成消费税收入主要来源的门类产生影响，特别是白酒行业（由于毛利率较低）汽车经销商的利润率，税收环节后移影响不会很大）。 从2019年12月3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消费税法（征求意见稿）》来看，白酒的消费税税率和征收程序没有发生重大变化，从价税率为20%和2006年确立的0.5元仍执行。 每公斤特定税。
我们认为，将催收流程向后移将导致催收成本大幅增加。 对税务部门的管理要求较高，短期内难以一步到位。 另外，从1994年金银首饰消费税征收由生产（进口）环节改为零售环节的经验来看，税率也同步调整，由原来的10%调整为5%。
2.1 奢侈品消费税的国际经验
从国际经验来看，消费税征收范围一般设置为高端消费品（奢侈品）、高耗能产品、高污染产品以及部分高端消费行为，一般具有以下特点。
(1) 对奢侈品征税在发展中国家比在发达国家更为普遍。
截至2017年12月，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35个成员国中，只有澳大利亚、法国、韩国、挪威、土耳其、美国、加拿大和智利8个国家对奢侈品征税。 与OECD国家相比，27个发展中国家中有18个对奢侈品征税，其中15个对奢侈品征消费税。
（二）征收范围广，对奢侈行为或场所征收特别消费税
除了对高端商品征收消费税外，许多国家还对高端服务消费等奢侈品活动和场所征收特别消费税。 例如，东盟8个国家中有5个将高端服务纳入消费税范围，主要是娱乐服务； 韩国奢侈品消费税包括33类产品和7类场所，涉及奢侈品活动和场所。 如赛马场、滑雪场、蒸汽浴室、夜总会等； 在台湾，高尔夫球场、卡拉OK厅、歌舞厅等高端消费场所在增值税的基础上单独征收高税率的娱乐税（功能相当于特别消费税）。
（三）奢侈品消费税税率较高，涉及多个环节。
以韩国为例，其对奢侈品征收高额消费税，税率较高。 珠宝首饰、赛马场、毛皮制品等产品，进口威士忌、进口白兰地、进口啤酒、进口化妆品分别按60%的税率征税。 、50%、60%、200%、150%、150%、10%。 此外，各国征收的消费税涵盖生产、批发、零售等多个环节。
2.2 我国目前对奢侈品消费税征收比较简单
我国现行消费税范围涵盖15类，其中奢侈品主要包括高档化妆品、贵重珠宝玉石、超豪华汽车、高尔夫球及高尔夫球具、高档手表、游艇等。
与其他国家相比，我国对奢侈品的消费税征收仍明显不足。
①征税范围较窄。 目前，名牌服装、鞋、箱包、电器、保健食品等奢侈品不纳入我国消费税范围。
②税率较低，集中在生产（进口）环节。 与韩国60%以上的奢侈品消费税相比，我国的消费税仅为5-10%。
③ 仅对奢侈品本身征税（奢侈品消费不征税）。 许多国家对赛马、舞厅表演等奢侈品消费征收消费税。 二次征税力度更大、效果更明显。
2.3 调整奢侈品消费税征收将对免税行业产生影响
目前，我国免税商品主要是免征关税和进口环节税的进口商品，实行退（免）税（增值税、消费税）。 免税商品以高档商品为主。 调整奢侈品消费税征收范围，将影响正常价格与免税价格的价差，直接影响免税行业的发展。
对于奢侈品消费税的调整，我们有如下猜想。
（一）扩大奢侈品消费税范围，提高税率。 此举将提高奢侈品在一般零售渠道的销售价格，扩大免税价差，有利于免税行业的发展。
（2）奢侈品消费税后移。 此举可能会产生两个影响。 一方面，税收流程向后推也会提高奢侈品的零售价格。 另一方面，免税商品在零售阶段可能会被征收额外的消费税。 这主要是因为如果将商品消费税从进口阶段转移到零售阶段，将不符合目前免税商品的免税范围。 但不排除未来实施免税政策。 相应地进行调整。
政策风险； 宏观经济风险； 汇率波动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