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侈品的意义
近来,媒体和公众对磁浮列车和私人飞机的出现表现出特别关注,尽管大多持“批评”观点:“批评”磁浮耗资数亿,让人难以接近,认为这东西只能用于我们发展中国家玩不起“富国俱乐部”成员玩的游戏;现在“批评”私人飞机成本过高还为时过早,市场和政策还不成熟。磁浮列车和私人飞机都是“奢侈品”,甚至磁浮技术也是“奢侈品”。
拥有它的国家德国尚未能够进入先到先服务的平台。社会上大多数人只能把“私人飞机”视为“奢侈品”。那么,这些奢侈品是不是太“奢华”、太“奢侈”了,不合适呢?这种对“奢侈品”的“敌意”和“抱怨”,其实是开放社会最大的敌人。很多时候,奢侈品的意义就被淹没在这种“极端”的舆论之中。许多代表着人类的未来。发展方向和福利的进步也被这种抱怨破坏了。从本质上讲,这些“奢侈品”对于推动社会进步和文明演进具有不可替代的地位和作用。许多不可接受的捐赠可能包含超越传统的进步。克伦威尔说:人无法爬得更高,除非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奢侈品”的意义在于,它所蕴含的“奢侈品”决定了某种“高”的可能性,为人们的奋斗建立了支点,让公众知道自己要攀登多高。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正在为社会现代化制定议程。一种新商品在成为公众需要、构成生活必需品之前,通常只是少数人的玩物。冰箱、彩电、电脑、摩托车曾经被社会视为富人的奢侈品,如今却成了普通家庭生活中的普通消费品。新事物往往被越来越多的人使用,仅仅是因为它们曾经是少数人的奢侈品。奢侈品成为普通消费品,标志着社会的进步和大众生活品味的提高,也标志着“奢侈品”在这一进化过程中的贡献:其“先进性”和“难以接近”的属性引领了这一社会变革。进步发展了开放社会中群众生存和发展的愿望结构。它们的内涵张扬着人类的欲望和发展冲动,成为那些不拥有它们的人不懈追求和奋斗的支点。
广播、电视、报纸、网络中充斥着的以“奢侈品”为中心的梦想、品味、时尚、潮流,不正是众生现代化的理想吗?远大集团老总拥有的“商用直升机”盘旋在长沙上空,在不少市民心中种下了“拥有私人飞机”的梦想。社会之所以蕴藏着如此大的活力,充满着蓬勃的生机,很大程度上应该归功于“奢侈品”的诱惑和引导:可以想象,当一个平庸的店员看到报纸版面上陈列的琳琅满目的奢侈品时,富人在享受财富的时候,会产生什么样的迫切的占有心理。当他们看到电视上有钱人购买名牌“奢侈品”时所表现出的踌躇满志和“当今世界我还舍得谁”的精神时,他们心灵上的自卑和落差的压力和震撼如此之大,这种紧迫感往往会习惯性地、健康地转化为现实中的某种赚钱、致富的冲动。正是“奢侈品”的怂恿,让他们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等待着他们去追求。这种冲动是建设性的、健康的,它使我们的社会流动性保持健康运行。我们争取的大部分东西,其实都是我们渴望的东西,因为别人已经拥有了,而我们“已经拥有”的东西往往充满了“奢侈品”。当消费最高端品牌的世界500强富豪在财富论坛上谈论“全球化”、“市场化”、“新经济奇迹”和“奢侈品”概念的神话时,大学生和商店柜台的服务员和城市中的中产阶级不会对此视而不见。他们会在心里感受到自己与时代、潮流、现代化的距离。他们会想方设法跟上那些傲慢的有钱人的生活方式。和思想观点,他们拼命模仿这些精英的品味,与时俱进。
在每一个进步阶段,“奢侈品”正是通过穷人无法企及的禀赋,为社会做出了不可或缺的贡献。是的,私人飞机确实只是中国人的梦想,而磁悬浮对于中国经济来说也是相当的“奢侈品”。但是,我们不能只算“经济账”。社会不仅仅是一个由大量金钱组成的有机体。并非所有事物都以相同的重力漂浮在社会周围。从文化的角度深思,“奢侈品”对于改善人类欲望结构、设定现代化议程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这是纯粹经济理性和利益驱动所无法企及的。 (9G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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